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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生寅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浙江鄞县人字宾父
有《李山人诗》。
号旸谷于嗣为曾大父行为人风仪修整性和雍不立崖岸意思萧散精名理善于微言每对客众论沸起先生徐发一语四座尽倾生平都无好惟好为诗不肯作世人雕饰天动神来自然高妙俱谓诗如其人诸兄弟并游太学为郎先生独不仕怀古慕道居常爱王孝伯饮酒读骚因名其斋居去甬江十馀里为萧皋在山水佳处家世有田一顷别业先生更起高卧楼读书其中岁收粳秫酿酒旁辟自锄园半亩遍植嘉草名药间种蔬取供宾客同时名荐绅高士至萧皋辄作数日留方去酬唱甚多盖吾家草堂在贸东曰萧皋俱为海内词家所咏赏嘉则先生复作萧皋竹枝词十馀首被诸乐府使童子习唱之流传时郡中当事闻其名希得致先生俱谢不往年五十欲制远游冠裹粮自四明台宕尽访天下名山以亲老不果行未几终于家遗集行世先生尝自署旸谷山人屠长卿先生曰近世山人甚多然未尝居山观其仆仆负囊挟名纸候门望长者颜色翘目利舌善为诪张其贱已甚若宾父先生不出户著书论道毕其身其自言若得从禽子夏遍游五岳当不入城不干人斯可谓山人矣因赞之曰读骚取适灌园寄散介绝溪刻简不任诞江霞朗映厓孤偃何以品君鸣濑清浅惜哉早谢远游未践张大司马亦心重先生每有所品目辄言吾与沈嘉则李宾父二先生同之时谓先生布衣风格当在孟浩然秦系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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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大铖明末清初 1587 — 1646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约1587—1646 【介绍】: 安庆府怀宁人字集之号圆海又号百子山樵
万历四十四年进士
天启初由行人擢给事中,初倚左光斗,以升迁不如己愿,转而依附魏忠贤,任太常少卿
又惧其不足恃,每持两端。
崇祯初,名列逆案,废为民。
后居南京,招纳游侠,谋以边才召。
复社诸名士为《留都防乱揭》逐之,遂闭门谢客。
福王立,得马士英力,为兵部添注右侍郎,进尚书右副都御史
乃翻逆案,欲尽杀东林、复社及素不合者。
清顺治二年,清兵陷南京大铖逃入浙江方国安军中,次年钱塘江干降清。
从攻仙霞岭,发病僵仆石上死。
一说清兵搜得大铖等请唐王出关,为内应疏,大铖闻讯,触石死。
大铖通音律,有文才,所撰传奇今存《燕子笺》、《春灯谜》、《牟尼合》、《双金榜》,以情节曲折见长,另有《咏怀堂诗集》及传奇多种。
御选明诗姓名爵里
字集之怀宁人
万历丙辰进士,官吏科给事中,坐魏党禁锢后,以兵部尚书起用,有《永怀堂集》。
永怀堂集·自叙
夫诗者,教所存以情治情之物也。
情亦奚事治?
盖身心与时物触而诗生焉。
于是导以理义,黜正其有未合者,则人之所为诗,圣人教人之所为诗也。
人生身世得失,亦何多端,而「群怨」足概之。
诚能浣泳中和,善所群怨,斯情治,而人心、世道亦罔不善、罔不治。
唐虞《卿云》八百,「康衢」「历山」之歌,哀乐固殊,然忠孝之则之至,一也。
《国风》、《小雅》尚矣,谓《离骚》兼之者,伤厥旨则然,乃若其辞,几何不开贤知、鬼神之渐乎?
降是而《大风》《梁》《短歌》《公宴》,浩荡雄丽,震烁一时,似取诸齐秦《鸡鸣》、「板屋」者居多。
骎骎乔烦,恶能无虑。
即家步兵祇浮沉致讽耳。
赖陶公起而闲焉。
公眷怀典午,耻拾宋,托《北门》《考槃》以寓弁宛。
感其体植斯志,深而兴远,中和之脉所留岂其微耶?
齐梁淫极,而伤亦随之矣。
李唐君臣嘅亡国之靡靡,受音响以节制。
体虽至律而变,然变亦至律而止,变即其所以为功也。
唐初情法不谐,参差拘窘,未免互见。
云卿延清而严,射洪而宕,咸斐然足观。
惟辋川、太祝达夫少伯盱眙新乡六子为能弥纶兴象,磐礴性灵,虽标负各殊,品不尽副,而于《三百》繇正趋变,可以群怨之旨,服习含茹,什一犹存,不可谓非灵均、陶、阮之余韵也。
余辈芃芃,然疑相介,违心推奖,吾终未之能矣。
矫哉皋羽,振金石于式微,匪独赵宋希声,即置之太祝诸子间,登降献酬雍如也,岂非感遇日促,离忧日以长,怨而无失其人伦之正者哉?
嗟乎!
悠悠时代,茫茫宙合,予出入揣摩于《风》《雅》踰三十年,自审所获理义,与有获于理义之君子止此,而大旨则括于「以情治情」之一言。
质先民,俟后起,举不易此矣。
崇祯乙亥冬日,石巢阮大铖拜手撰。
(《永怀堂集》电子版录入:顾青翎)
永怀堂集·序(叶灿)
余不佞,从阮公集之游也,盖自癸卯上公车始云,屈指到今三十三年矣。
壬戌,余官南雍,公以给事侍养归,舟过江头,仓卒一晤别去,遂十三年不相见。
人迩室遐,悠悠我思,病懒成癖,能无各天之叹?
去年秋,里中忽遘二百七十年所未有之变。
公眦裂发竖,义气愤激,欲灭此而后朝食。
捐橐助饷,犯冲飙,淩洪涛,重趼奔走,请兵讨贼,有申包胥哭秦庭七日之风。
卒赖其谋,歼丑固圉,一时目击其事者,无不艳羡嗟叹,以为非此奇人奇才奇识,安能于仓皇倥惚中决大计成大功哉?
余流落南中,一见握手,劳苦如平生。
居久之,尽发其平日所著诗歌以就余印可。
余展读之,跃然曰:「公之技遂至此乎?
不见公久矣。
公犹昔人,公诗非昔诗也!
」公曰:「吾里居八年以来,萧然无一事。
惟日读书作诗,以此为生活耳。
无刻不诗,无日不诗,如少时习应举文字故态。
计频年所得,不下数千百首。
然吾亦尝思之矣,不深其根,不可以探微也;不历其变,不可以穷态也;不定其宗,不可以摧魔也。
吾诗渊源于三百篇,而沉酣于楚骚、文选。
以陶、王为宗祖,以沈、宋为法门,而出入于高、岑、韦、诸大家之间。
昼而诵,暮而思,举古人之神情骨法,反覆揣摩,想像出入,鉥心刿肝,刳肠刻肾。
馀中晚逮宋、元以下,及于近代之名人,卑者熟烂如齐威、秦皇之尸,即其铮铮者,亦薰莸互冒,瑕瑜相参,譬如羔裘而狐袖,何足以语千尺之锦,登作者之坛哉?
」又曰:「古之君子,不得志于今,必有垂于后。
吾辈舍功名富贵外,别无所以安顿此身,乌用须眉男子为也?
吾终不能混混汩汩,与草木同朽腐矣。
」余闻其言而悲之,且壮其志之大、识之高,不为尘俗势利牵制埋没也。
公少负磊落倜傥之才,饶经世大略,人人以公辅期之,居掖垣,谔谔有声,热肠快口,不作寒蝉嗫嚅态。
逡巡卿列,行且柄用,一与时忤,便留神著述。
家世簪缨,多藏书,遍发读之,又性敏捷,目数行下,一过不忘,无论经史子集、神仙佛道,诸鸿章钜简,即琐谈杂志,方言小说,词曲传奇,无不荟丛而掇拾之。
聪明之所溢发,笔墨之所点染,无不各极其妙,学士家传户诵,而全副精力尤注射于五七字之间。
抉摘刻削,吟或一字未安,即经历岁时,必改窜深稳乃已,真有「语不惊人死不休」者。
孟襄阳之眉毫尽落,王摩诘之走入醋瓮,其攻苦殆无以远过。
以故,其诗有庄丽者,有澹雅者,有旷逸者,有香艳者,至其穷微极渺,灵心慧舌,或古人之所已到,或古人之所未有,忽然出之,手与笔化,即公亦不知其所以至而至焉。
公家坚之先生,吾郡推才子,古人无两,亦心折公,门下问字者接踵,辄曰:「盍往质吾家勋卿
」则知公所得深也。
吾窃有慨于昔之持论者曰「诗必穷而后工」,至以诗为致穷之具而讳言之,则诗者,仅一困人蹇士抒愤泄懑之物,琐尾矞宇无聊赖者之所为,而古之人歌之乐章,奏之郊庙,陈之燕享,何其道之尊而用之重乎?
吾夫子身任「在兹」之文,至举而归之,天之未丧,则文者物之华、天之宝也,六丁为之收拾,太乙因而下观,繇来尚矣。
夫子五十而知天命,知之真,故任之重也。
后世宗门相勘验,亦必曰「近日有何言句」,才一动舌头,而成佛作祖,不外乎是。
且天之厚夫人也,将予之以如梦如幻、如泡如影之功名富贵为厚乎?
抑成就之以千秋万世之大业,照耀之以三辰九曜之光华为厚乎?
不朽者文,不晦者心,动天地,感鬼神,天壤间止此一物。
至今天下知有明允而不知有文甫,知有昌黎而不知有子昶。
八斗五车与三公九卿,所得孰多?
文章千古,得失寸心,前人之精神不息,后代之心眼倍灵,是以古立言君子畏之、慎之、重之而不敢轻。
李百药论诗,上陈应、刘,下述沈、谢,而王通不答。
薛收曰:「子之所言,是夫子之所痛也。
」则诗亦难言之矣。
三代盛时,无论公卿、士大夫,即牧夫游女,皆涵育于先王之泽,而湛濡于教化之深,吐词为经,矢口成训,何容拣择?
夫子晚而删《》,仅存十分之一,所存少而所去多,何耶?
圣人造化之笔,世儒何能窥测其微旨,而逸诗之传于后者,又皆可歌可咏,可咀可味,门弟子皆能习之,而皆能言之,则圣人之未尝一概抹煞之也,亦明矣。
而至今传者寥寥,或后人遗失,或经秦火,皆不可知,而当时亲受业于圣人门者,说《》又各各不同。
岂《》为活物,圣人固未尝执一说以定人,而人各以其意见自筑一宫墙、别开一门户耶?
禅家有活句、死句。
执其死句,则此心自然非彼心,一地不能知二地,为元微之之优杜劣李也可,为杨大年之以杜为村夫子也可,即为近日之呶呶王、李辈也亦无不可。
得其活句,则放开眼目,恢廓胸襟,永明不云乎:「众生言语悉法界之所流,外道经书尽诸佛之所说。
」而况李、杜、、白、苏、黄诸大家,及近日王、李、钟、袁诸名士,即其中不能无利钝,何容轻置拟议于其间耶?
大颠一难,昌黎杜口不读佛书;欧公晚悔,勿谓床头无捉刀人。
甚矣立言君子之难也!
况乎宇宙之间,止此精灵。
坡老邹阳之转劫,留邺是岁星之现身。
相尅即以相生,千月元是一月,何彼何此,何去何从,惟前有毗陵晋江之争雄,故后有原紫气之犄角。
后来作者,建风雅之帜,自命为千古之人,钗钏瓶盘,镕为一器;百川大海,之一滴。
勿效金色头陀妄摈神变之妙德,只恐当来之佛尚迷如来之舍利耳。
公诗刻成,以余久交,命余一言以弁其首。
痴钝人作痴钝语,以请教于公,不知以为然否。
时崇祯乙亥秋,眷弟叶灿顿首拜题。
(辑自《咏怀堂诗集》国立中央大学国学图书馆钵山精舍一九二八年版《咏怀堂诗》卷首)
永怀堂集·诗序(邝露)
传称:「诗者,志之所之也。
」嗟叹不足而歌咏生,兴观不足而怨生。
圣贤以之达政易俗,成功告神。
其失志也,吟讽性情,以亲媚于君父。
无物非志,无之非怨,怨斯善矣。
吾师石巢氏钟衡庐、潜霍、湓蠡之气,而焕乎离处,神光禧庙,今上不讳之朝,而丁乎蹇■(屈求),登歌清庙,赓载肃邕,而啁唽乎江潭荡瀁之滨。
缺茧肿胝,哭秦完宋,沮麛裘而颠连乎五噫之庑,明乎王政之因革。
风俗之播迁,鬼神之悲悼,餔糟审矣,离骚牢矣。
伯玉行年,悔其少作。
采生平汗牛充栋不盈卷,掬小子志之,敷衽讨论,不污彝好。
观海观澜,牢笼众妙。
饮明堂在邹之醇,割西园南皮之腴,弹压六代,而砥柱乎柴桑
其恊律之什,伯玉翕焉禅纯,摩诘圣焉禅智,三唐无其匹也,况下此者哉!
夫代有变而情不迁,平心而铺万物之自然,故读者不劳而劝,不迁止乎礼义也;不劳而劝,纽之王化也。
诵其诗,知其人,庶几可以论世。
岭南门人邝露序。
(辑自《咏怀堂诗集》国立中央大学国学图书馆钵山精舍一九二八年版《咏怀堂诗》卷首)
咏怀堂诗外集·自叙
盖闻才逐情生,情从境感;兴有所会,响亦随之。
兰亭曲水,纪逸事于流觞;桃叶春江,啭香喉于柔橹。
长安多古意,游丝将啼鸟争妍;丽日照皇洲,草色与蜻蜓俱醉。
酬兹胜日,藉厥新声。
亦有枫森巫峡,叶落洞庭
女萝睇笑,搴山鬼之云容;宝瑟凄清,泣幽灵于湘浦。
斯则宋玉对以愁生,雍门感之泪下者矣。
若夫水清月吐,霜满烟平。
淩波皓腕,拾海月兮石华;吸气绛唇,和流铃于松籁。
飒沓转空林之梵,萧条为半岭之声。
斯则尘虑唐捐,清机濩露。
幽人旷抱,微有可宣
以至高馆张灯,动离思于琴瑟;旗亭折柳,惜行李乎骊驹。
水咽河梁,天长云树。
既登高而送远,复感梦以怀人。
柴桑所以有霭霭之章,商陵因而臻悠悠之嘅也。
其馀剿儿饮马,倡妇弹筝。
葡萄美酒,舞龙剑于帐前;或𦄵繂花裙,啼凤声于屏下。
薰宋鹊以博山之焰,啼乌臼于合欢之株。
下至斗鸡躤柳,飞堶藏钩。
乐有多端,咏难一例。
要以情钟我辈,乐所自生。
无虑江令之花繁,莫遣参军之才尽。
万籁号而镛箊并奏,秋水至而瀱汋齐盈。
而又何必较量乎工拙,按覆以神理也哉?
石巢阮大铖漫题。
永怀堂集·丙子诗自序
夫诗而不能志时者,非诗也。
然时为诗所志,而时尚忍言哉。
吾悲《关雎》《麟趾》之不胜《黍离》,而《鹿鸣》之不胜《弁旻》也。
危败馀生,风烟避地,岵屺瞻陟,抑又双潜,予之时可知,诗亦可知矣。
追忆平生出处,获际升平,身历华胥,栩栩如梦,繇今思之,此可复得耶?
其称诗,遂自崇祯乙亥后系曰「咏怀堂某年诗」,而后仿此焉。
石巢阮大铖漫题。
永怀堂集·丙子诗叙(马士英)
向余从集之为牛首游,集之有「落叶满空林」句,余亦有「深机相接处,一叶落僧前」句。
今岁,集之集其丙子诗,遂以前句冠简牍,刻成,适白荡老人从横山来,挂锡牛首,千馀年后,续此横出一枝佛法,而旷代词人直下知归,滴血担荷。
咦!
寒岩骨立,千林发脱,落叶依根,转身就父。
我辈前日诗,竟识集之今日事,亦奇特矣。
集之文章经济,淩古铄今,呕心风雅,如狮子王搏象搏兔,皆全其力。
以陶、储、王、李为门庭,汉魏为堂奥,《三百篇》为归宿,故其诗沉郁顿挫、清新俊逸无不有,明兴以来一人而已。
然此以论丙子丁丑以前诗可也。
集之今且横按莫耶,全提一句,唱无生曲,作大号吼。
山林水鸟,咸助发机;细语粗言,总标实相。
谁敢复以文人眼会集之末后句?
然辋川主人夙世词客,不妻不肉,投迹王,竟不得与裴措大同入传灯,总成孤负。
集之不惜鼻头,付白荡老人,扭捏从前大雄峰头一喝,三日耳聋,是何音调!
丁丑仲冬廿三日,弟马士英具草。
(辑自《咏怀堂诗集》国立中央大学国学图书馆钵山精舍一九二八年版《丙子诗》卷首)
永怀堂集·辛巳诗序(张福乾)
(上缺)堂莫能仰视。
斯其纯忠至孝,原本天性,天故所以曲成
夫出处之大,广渊其气,全畀之以文字之权,意盖渺而微矣。
顾使先生十五年来,役役长安道上,则亦进思尽忠,退思补过,勤渠军国之不暇,夫安能出风入雅,多而精,精而新,新不已,以致天下后世知有一代之诗人、文人如是?
假造物善忌,白应与彼不与此。
已若夫福也,□□□□□□□□□笔侪偶今皆陈丧无□□□□□□□□□居积忧老,或酒色病废,或以实不称名折,求夫十年一冠。
三旬九食,名不越户庭,历雨饥岁而讽咏不辍,咎誉两绝者,菰芦中隤然唯一张子在耳。
故曰文章之美,天地所甚珍惜也。
一朝之富贵利达,视无殊马牛通洞耳。
然而此中苦隽之味,曷能轻以给人。
吾将愿与海内有志者共钻核而粥之也。
崇祯十有五年闰十一月之上浣日夏口老门人张福乾书于秦淮之千佛招提。
(辑自《咏怀堂诗》国立中央大学国学图书馆钵山精舍一九二八年版《辛巳诗》卷首)
永怀堂集·题记(陈三立)
大铖猾贼,事具《明史》本傅,为世唾骂久矣。
独其诗新逸可诵,比于严分宜赵文华两集似尚过之,乃知小人无不多才也。
(辑自《咏怀堂诗集》国立中央大学国学图书馆钵山精舍一九二八年版扉页)
永怀堂集·题辞二则(陈三立)
芳絮深微,妙绪纷披。
具体储韦,追踪陶谢。
不以人废言,吾当标为五百年作者。
丙辰惊蛰,散原。
咏怀堂诗五言古希踪陶韦,称最胜。
此上下二卷,悉崇祯辛巳一岁作。
酬应七律特过半,而澹秀矜鍊,犹足与前刻相伯仲。
但仅见之本,似视前刻流传尤少,殆由贱其人,或篇中于未入关之新国屡有指斥,犯时大禁,购藏者不无贾祸之惧耶?
翼谋今竟从金陵书肆得之,亦可居之奇货也。
假读毕,聊为题记,辛酉八月陈三立
(辑自《咏怀堂诗集》国立中央大学国学图书馆钵山精舍一九二八年版扉页)
永怀堂集·题记(章炳麟)
大铖五言古诗以王孟意趣而兼谢客之精练。
律诗散不逮,七言又次之。
然榷论明代诗人如大铖者鲜矣。
潘岳宋之问险诐不后于大铖,其诗至今存,君子不以人废言也。
戊辰孟春,太炎。
(辑自《咏怀堂诗集》国立中央大学国学图书馆钵山精舍一九二八年版扉页)
永怀堂集·跋(柳诒徵)
此书都十卷,并据阮氏自刊本校印。
原刻《咏怀堂诗集》四卷,《外集》二卷,《丙子诗》一卷,《戊寅诗》一卷,旧藏丁氏八千卷楼,今在钵山图书馆。
辛巳诗》二卷,则余游书肆得之,兹为合印以备谈艺嗜奇者之求。
至弘光时,诗不知尚有刊本否也。
大铖天启中,与左、魏诸公搆衅,名在珰案,终庄烈帝世,废斥十七年。
叶序称其里居以来萧然无一事,惟日读书作诗,以此为生活。
是集所载,盖皆其穷居屏处,淬精壹力之诣也。
大铖曾大父鹗、从祖自华,皆有才学而不轨于正。
鹗从欧阳南野游,王学支裔也,而盗虚誉以贪墨败,详《明史·胡宗宪》。
自华偃蹇骀荡,仕辄不得志,见钱谦益《列朝诗集小传》。
大铖遂为有明一代奸臣之殿,得罪名教,陨首岩石,其亦家世赋遗然欤?
自华自谓其诗超于鳞而上之,且诏大铖卓出独树,自致千古。
叶序称坚之先生「郡中推才子,古人无两,亦心折公,门下问字者接踵,辄曰:『盍往质吾家勋卿
』」是其诗亦本自华教融怪特之性,而归于冲雅,濡染有自,宜其异常也。
大铖诗之途径,既见于自序,其论陶诗,谓靖节萧机玄尚,直欲举《大风》《梁》《短歌》《公宴》汉魏间雄武之气,一扫而空之,以登于《考槃》《北门》之什,似《离骚》《歌》《辨》亦在然疑出入中。
易世而有辋川、太祝京兆三子者,又能变化以广其意。
今从陶入《三百》,功力倍取资博,而意象更觉日新,则后起群贤不可不勉,其自期待者,夐矣。
然史传第称大铖敏贼猾,有才藻」,削其诗不登《艺文志》。
钱谦益故尝阿大铖,仅录其诗七首。
初非其极诣,亦不加评骘。
朱彝尊明诗综》不载大铖姓字,附论于李忠毅诗前,曰:「佥壬反覆,真同鬼蜮,虽有《咏怀堂诗》,吾不屑录之。
」以故清代藏书家于其诗率鲜著录。
乌虖!
名节之视文藻,顾不重耶?
抑余读夏存古《续幸存录》论圆海事一则,曰:「阿珰亦无实指。
」再则曰:「阮之阿珰原为枉案。
且谓持论太苛,酿成奇祸,不可谓非君子之过。
」夫以东林子弟躬受大铖荼毒者,而为恕词若此,使大铖甲申之变,终已不出。
读其诗者挹其恬旷之致,于品节或益加恕焉,未可知也。
然则君子之于小人固不可疾之已甚,而负才怙智不甘枯寂,积苦摧挫,妄冀倒行逆施,以图一逞,卒举其绝人之才,随身名而丧之者,良足悲已。
戊辰五月柳诒徵
(辑自《咏怀堂诗集》国立中央大学国学图书馆钵山精舍一九二八年版卷末)
永怀堂集·丙子诗卷下跋(柳诒徵)
《咏怀堂诗》十卷既印行,丁君初我海虞贻书,谓尚有《丙子诗》下卷传钞本。
亟丐丁君录示,多漫游江淮模山范水之作,风调故不二也。
叶君玉虎复影寄圆海手书诗,亦集中所无。
爰印《补遗》一卷,以赓前书。
渔洋《游献花岩祖堂记》云:「阮司马大铖被废后居此寺,寺多其书迹。
僧雏出所藏甲申五月诗,观之殊多齮龁蜀洛清流之语。
」又云:「祖师洞内一石,『佛』字宛然,阮司马题云:『岩花长吐天人供,春草难遮佛字痕。
』皆纪实也。
」零章断句,又出此十一卷之外,因并记之。
己巳三月柳诒徵
(辑自《咏怀堂诗集补遗》国立中央大学国学图书馆钵山精舍一九二九年版卷末)
永怀堂集·读阮大铖咏怀堂诗集(胡先骕)
吾国自来之习尚,即以道德为人生唯一之要素。
故《武》乐蒙「尽美」「未尽善」之讥,孔子复有「虽有周公之才之美,使骄且吝,其馀不足观」之语。
此种习尚固足以巩固人类道德之精神,然有时艺术界乃受其害。
尝读宋孙觌之《鸿庆集》,观其诗精严深秀,诚有宋之作家。
明嘉靖间常州欲刻其集,邑人徐问以其曾志万俟卨之墓,竟有「有罪名教,其集不当行世」之言,事以遂止。
此外大奸慝加严嵩赵文华辈,皆文学巨子,今日读《钤山堂集》者,能有几人?
赵文华立,竟鲜有知其能文者矣。
又如明末南都权相马士英,人但知其奸,而鲜知其能文,然观其序阮大铖《咏怀堂丙子诗》,乃自举其「深机相接处,一叶落僧前」之句,则知此公不但能诗,且深研内典也。
阮集之以佞倖小人,始则首鼠魏珰、东林之间,卒为东林所斥,而列名逆案,继乃乘南都福王之立,阿附权相,汲引佥壬,芟锄正士。
南都覆亡后,复降清室,终于走死,遂为士论所不齿,遗民所腐心,其能文之名,因之亦泯。
终满清二百八十年之际,除《燕子笺》《春灯谜》两传奇外,殆无人能举《咏怀堂诗》之名者矣。
其集既未为《四库》所收,士君子复深鄙其人,世间遂少流行之刻本。
溧水王伯沆先生几费心力,始克缮。
集其内外集共四巨册,然祗止于戊寅
前岁丹徒柳翼谋先生复在旧书肆购得其《辛巳诗》一册。
阮诗之存于天壤间者殆具于是。
以有明一代唯一之诗人之遗集,乃几于没世不称,不可谓非世间文化之一大悲剧也。
欲知《咏怀堂诗》在中国诗界中之位置,不可不知中国诗之源流。
尝考中国诗自周秦以降,即分人文与自然两派,若《三百篇》、《十九首》、苏、李、阮、鲍、李、杜、、白、韩、孟、欧、王、苏、黄、陈后山陈简斋、陆剑南杨诚斋,下逮晚清郑子尹陈伯严郑太夷诸诗人,皆属于人文派;若屈原、陶、谢、王、孟、韦、储光羲贾岛姚合林和靖范石湖姜白石严沧浪赵师秀徐照徐玑翁卷辈,皆属于自然派。
前派之诗,以人事为重,故无论达为显贵,穷为寒儒,皆以家国盛衰、人民疾苦为念,其伦纪之情亦极笃,故每能为深至怛恻之音,而稀有遗世独立之概;后派之诗,则忽视人事,常怀骞举出尘之思,为之者常禀冰雪之质,冲旷之怀,以隐逸为高尚,薄功业如浮云,一若大块劳生,光阴逆旅者。
二者之人生观截然不同,其诗之韵味亦以迥异。
《咏怀堂》则自然派之子裔也。
观其与《杨朗陵秋夕论诗》句云:「时尚奚足云,所严在古昔。
斋心望云天,柴桑如可即。
(中略)天不生此翁,六义或几息。
厥后王与储,微言增羽翮。
(中略)异代晞发生,泠泠濑中石。
(中略)舍是皆洳沮,偶汇亦沟洫。
胜国兼本朝,一望茅苇积。
滔滔三百年,鸿濛如未辟」,可知其所推许者,《三百篇》外厥为陶、王、储、谢数公,心目中且无李、杜、苏、黄,尚何馀子之足云。
虽持论不无稍苛,然其宗旨可知矣。
《咏怀堂诗》在自然派诗家中别树一帜。
吾尝遍读陶公及王、孟、韦、诸贤之诗,虽觉其閒适有馀,然尚稍欠崇拜自然之热诚,如英诗人威至威斯之「最微末之花皆能动泪」之精神,在陶、韦诸贤集中未尝一见也。
如陶公《归田园居》《饮酒》,孟襄阳《秋登兰山寄张五宿业师山房待丁公不至》《登鹿门山怀古》《夜鹿门歌》,王右丞《送别青溪》《渭川田家》《辋川閒居》《赠裴秀才迪》《酬张少府香积寺》《终南别业》,储光羲《田家即事》《田家杂兴》《张谷田舍》,韦苏州《幽居晓坐西斋》《游龙门》《香山泉》《简寂观西涧瀑布下作月溪与幼遐君贶同游》,柳柳州《晨诣超师院读禅经南涧中题与崔策登西山法华寺》《西亭溪居》诸诗,或咏山水之胜,或述田家之乐,皆为集中之精粹,而最能代表作者之思想者。
然皆静胜有馀,玄骛不足,且时为人事所牵,率未能摆落一切,冥心孤往也。
惟《咏怀堂诗》,始时能窥自然之秘藏,为绝诣之冥赏。
故如「春风鲜沉冥,霁心难与昧」「林烟日以和,众鸟天机鸣。
泽气若蠕动,瘁物亦怀荣」「息影入春烟,形释神亦愉」「卧起春风中,百情皆有触」「春风荡繁圃,孰物能自持。
人居形气中,安得不因之」「山梦自难繁,岚翠警空想。
即此寓觉因,矧复风泉响」「饮此青翠光,使我心颜醺」「眺听将安著,山川若始生」「水烟将柳色,一气绿光浮。
坐久领禽语,始知非梦游」「隐几澹忘心,惧为松云有」「息机入空翠,梦觉了不分。
静抱虚白意,高枕鸿濛云」等诗句,非泛泛模范山水、啸傲风月之诗人所能作也,甚且非寻常山林隐逸所能作也。
必爱好自然、崇拜自然如宗教者,始克为之。
且不能日日为之,必幽探有日,神悟偶会形释神愉、百情有触时,始能间作此等超世之语也。
即在《咏怀堂》全集中亦不多见,他人可知矣。
至于写景之佳句,几于美不胜收,而要能以閒淡之笔,写空灵之境,如「花叶沐已齐,晴鸟纷我园。
伫立始有悟,任运良可尊」「辨叶歛旁眺,因香纵恬步。
湖风弄微寒,果兆夜来雨。
萧萧春竹鸣,高馆更成趣」「霁心与定气,冯之酌终古。
自昔邈何获,在我恬有取」「空翠感微息,定览察殊状。
叶并远帆鹜,鸟习天花漾。
山樽给永日,清言副灵贶」「怀音达钟界,饮光坐霞庑。
烟定群峰开,林缺江帆舞。
觉性,弥恻尘襟苦」「微步历禽上,清言满听。
泉幽滴春脉,林贞抱秋影。
澄鲜入何际,空明转遗境」「萝葛翳山窗,梦境亦沉邃。
觉闻际禽,始悟晨峰翠」「山气生夜凉,萧机革尘侮。
明灯草虫次,弥觉清言膴。
倦至歇琴樽,支枕向终古」「古壑寓声闻,诸峰侍云动。
空翠如有人,香端转孤诵」「淡月写空水,微烟绵夕林。
于此理閒楫,憺然生远心」「山翠既虚无,月气殊微茫。
奉身入清机,耳目非故常」「感此香光气,弥澄虚白心」「秋山钟梵定,诸感触无几」「澹游如阅梦,空虑直宾烟」「真机满山夜,梵止草虫鸣。
即境已忘辨,观心无可清」「视听一归月,幽喧莫辨心」「孤峰超梦界,幽磬閟灵闻」「屏居成独坐,池水与心清。
林月自然至,尘机何处生」诸句,皆能超脱物象,别具神理,除微嫌烹鍊外,要可抗手王、孟,俯视储、韦。
即集中寻常写景之句,如「村暖杏花久,门香湖草初」「萝雨静可数,闾巷如空山」「孤舲倚山翠,木叶静可数。
微风入清夜,海月渐遥举」「草暝气亦和,翠自成露」「潭定藻影开,月白虫吟广」「炊烟冒岚影,旅梦接山云」「疏山气透,香分」「林闻露响,潭曙识星飞」「立渚见恬鹤,争烟闻乱乌」,已非姚合许浑所易办,寻常作者偶得之,即可自诧为得神助者也。
至若「放心浩劫外,置眼无生前」「尘累尽唐捐,明入非想」「喧寂了非我,等旨奚二」「曾谓遗物浅,不知应化深」等句,则非精研内典,确有心得之人不能道,王右丞尚有不逮,若苏长公黄山谷之仅以佛语装门面者,尤无论矣。
《咏怀堂诗》尤有一优点,则其琢句用字之工也。
尝考阮氏所称许之诗人,除陶靖节王右丞储侍御三家外,所亟称者厥为谢晞发
实则《晞发集》诗雕锼镶诡,取径长吉,近体则时参少陵,与陶、王异趣。
阮集之称许若是者,或赏其琢句用字之工也。
晞发集》中诗句如「月离孤嶂雨,寻梦下山川」「水生溪榜夕,苔卧野衣」「声归后夜,琴意满诸峰」「窟泉洗屐,毡雪暮过楼」「涧响夜疑雨,云寒欲层」「鸟宿湿栖树,花流晴下溪」等,皆新隽镶奇,虽理致视《咏怀堂诗》为逊,然确为其宗派也。
尝考中国之诗,其精神如上文所述,分人文与自然两派,其技术又可分清淡易与生涩雕锼两派。
如晋宋之陶、谢,唐之王、孟、韦、,宋之陈简斋范石湖姜白石严沧浪,以及永嘉四灵,前派也;唐之韩愈孟郊卢仝李贺,宋之梅圣俞黄山谷陈后山谢皋羽,后派也。
惟《咏怀堂诗》则禀王、孟之精神,副以黄、陈之手段,故倍觉过人,亦犹清末诗人郑子尹之《巢经巢诗》,以黄、陈之手段,傅以元、白之面目,亦遂开一前此诗家未有之体格。
总观《咏怀堂集》中,天机独擅,不假雕饰之句,如「乍听柴扉响,村童夜汲还。
为言溪上月,已门前山」「湖风弄微寒,果兆夜来雨」「潭影澹相照,松风幽自吹」等,虽屡见不鲜,然非能代表其体格者。
至如「辨叶歛傍眺,因香纵恬步」「磅礴意有得,沉冥理非误。
初叶一禽啭,轻飙数花骛」「警萝若开笑,追香宛迷杖」「怀音达钟界,饮光坐霞庑」「危步历禽上,清言满听。
泉幽滴春脉,林贞抱秋影。
澄鲜入何际,明转遗境」「象纬关睇笑,草木感冲茜。
湖光澄远心,峰霞荫华撰」「夕鸟衔情入,秋花质影同」「天花杂饭,翠警书声」「百药延春气,群峰侍法筵。
澹游如阅梦,虑直宾烟」「幽人即芳草,宵语若深山」「无言山磬传空翠,晏坐灯照石泉」「据梧尽日曾无梦,动操群峰各领声」等诗句,则极雕镂肝肾之能事,大非王、孟、储、韦之所习为矣。
苟明眼人不为外貌所欺,则可见其与孟东野黄山谷同一溪壑,此其所以称美谢皋羽之故,亦即《咏怀堂集》所以出奇制胜之处也。
自诸体言之,咏怀堂所最工者,厥惟五言古与五言律。
五言古诗闲整以暇,极得陶、王、韦、之神理;五言律诗天机完整,一气呵成,尤得王、孟之神髓。
其四言古诗导源《三百篇》,古趣盎然,颉颃汉魏,佳句如「令仪干岳,澄思怀渊。
行芳气洁,式则幽兰」「纤月虚徐,秋花如烟」「群龙入谷,跃欣同。
亦有不速,鸾车雍雍。
班荆蓐食,力拯颓风」「临觞不乐,日月弥晏。
停云崇阿,播芳南涧。
龙蛰匪存,凤衰何谏」皆《雅》《颂》之遗,魏晋以还,文人歛手者,惜篇幅不多耳。
至于七言,则非所长。
七言古诗,真气薄弱,内美不充,驰骤竭力,故每有辞胜于意之嫌,虽佳句如「恬从秋水吟魂,饥向青峰质危语」「不将浅籁接清哦,肯弄凡烟格玄对」仍清隽绝伦,然佳篇极稀。
五七言古诗之差别,几不可以道里计,诚事也。
七言律诗大体仍七子之旧格,惟知铺排,一无深语,虽佳句如「高咏各师寒岁雪,初衣交揽六朝云」「钵影尚涵将晓月,经行时触未归岚」「尽日经行翠里,一春调息雨声中」「江树春红村雨足,露粳秋碧晚烟和」者,亦属屡见不鲜,然完整可诵之篇颇少,殊非五言律诗之满目琳琅者可比也。
七言绝句非作者所措意,一时兴到,虽有佳作,亦不足为大观,可不置论。
夫兼揽众长本非易事,老杜而外,各体皆能名家者本不数觏。
阮集之能以五言擅长已非易事,无庸苛求也。
虽然,《咏怀堂诗》实质上乃有根本大缺点焉,即天性不足是也。
总阮氏之一生观之,生有禀,才力过人,自无疑义。
然迹其附权奸,倾陷正士之行为,可知其绝无道德观念。
彼身丁明季,目击时艰,在有志之士方且疾首腐心之不暇,而彼仍啸傲山水,寄情风月,极其自得。
观其集中,忧天悯人之辞百不一见,即可知其人德性之薄弱矣。
其感时之作,有《己未春感辽事》四律、丙子《空城雀》一七古、《秋雨卧病感时事》四律、戊寅《赋答刘赤存以闻虏警》诗六律、《圣羽避乱至山尽谈枞川被贼之状》二律,皆无一二自肺腑中流出之语,但摭拾陈言排比题意而已。
即其私恩察之戚䣊友朋之间,亦无深至之,即其《归次咏怀堂哭先恭人》一诗上,前半亦尽知铺叙景物,沉痛之语仅「一身等飞藿,百念顿攒戟。
长号安可持,泪与莓苔碧」四语;至《春寒感怀先恭人》一诗,前六韵所者皆春寒,惟末一韵「怜无慈母缝,使我中怀伤」十字始有感怀先恭人之意,然语意极其淡薄;其《雨中忆家大人孑处先慈殡室并以纪世道人心之变未有甚于此时者》二律讫无些须哀音,其天性之凉薄于兹可见。
又阮氏虽酷爱自然,然非甘于栖逐者。
苟真欲终老山林,则巢许高蹈志焉可夺?
承休命,则宜以社稷民生为重,乌可仍怀肥遁之思?
观其崇祯元年《出山诗》,句云「饬彼车上巾,愧此篱间笠。
婉词别农圃,烦代葺。
行颂天保章,即赓考槃什。
秋色佳千峰,期与归云入」,辞虽极佳,然不立其诚,精采已失。
又如「谁谓谣诼,非我息机具。
(中略)采薇兼采,长谣入烟雾。
向谓不近情,今始达其故」「岁月遂为林壑有,云山安得是非存」「千时诚足哂,大隐亦邻欺。
惟与鸾俱伏,方令鹤不疑」「但使榆关销转斗,何妨花坞有深耕」等句,非不貌为恬退,然迹其行事,则知其热中实不亚一般之群小。
此所以读其诗终觉其言不由衷,而其诗之价值亦因之而稍贬也。
虽然,孔雀有毒,文采斐然。
严格苛求,亦非批评之责。
才人无行,屡见不鲜。
我国文士,自魏武以下,如宋之问沈佺期储光羲卢仝李义山温飞卿冯延巳柳耆卿孙觌严嵩之流亦复甚众,然不闻因噎废食,束其书而不观,则吾人之读《咏怀堂诗》,亦但赏其灵芬孤秀、阐发自然界秘奥之作可耳。
陈散原先生称其诗为五百年所未有,夫能冠冕明清二代之作家,宁无独擅之长?
是在有目者所共赏已。
(辑自《咏怀堂诗集》国立中央大学国学图书馆钵山精舍一九二八年末)
永怀堂集·评阮大铖诗(钱仲联)
杏花宿瑕仲山馆微雨 鸡鸣杏花中,识君深隐处。
山青与托邻,草碧自成路。
炊烟亦何閒,小酌就花树。
辨叶歛傍眺,因香纵恬步。
湖风弄微寒,果兆夜来雨。
萧萧春竹鸣,高馆更成趣。
移灯谙山窗,兹游吾已屡。
留兴及三秋,天香饮华露。
阮石巢诗,集孟浩然韦应物孟郊谢翱之长于一手。
这首五古,显然是孟浩然韦应物的风格,而其中个别句子,千锤百炼,又明明是得力于孟郊谢翱
诗一开端,就写瑕仲的山馆,并交代自己为观赏杏花而前来,读者也被「杏花」「深隐」所吸引住。
三、四句写山馆之山及访寻隐者的路,色彩鲜明,而「托邻」「成路」,境界也高远。
五、六句写到馆后动态。
炊烟之闲,由于人心之闲而感觉到,是无人道遇的妙语。
写炊烟暗示已到了主人家,下面便接着写主客小酌,就花树,雅兴可想,也关合七、八两句。
这两句是刻意雕镂而成,体现阮石巢诗的特色。
上句写视线集中于花叶,目不旁顾,下句写「就花树」,因花香的引逗而放步前行,十分舒适恬美,「恬步」,自创新语。
两句雕琢而仍归于自然。
石巢《与杨朗陵秋夕论诗》表示自己对古代诗人的追求,于陶潜王维储光羲以后,特别重视谢翱,以为「异代晞发生(谢翱有《晞发集》),泠泠濑中石」而「胜国兼本朝,一望茅苇积。
滔滔三百年,鸿濛如未辟」。
虽持论稍苛,然可知其宗旨所在。
「湖风」以下四句,切雨宿,自然入妙,以闲淡之笔,写空灵之境。
「移灯」二句,交代屡游,也是开头所以「识君深隐处」的补充说明。
结句宕出一笔,约秋后再游,并回应上面「小酌就花树」的即兴。
全首结构严整,意境清深,钟、谭诸家,自当望而却步。
(诸伟奇辑自《明清诗精选》江苏古籍出版社一九九二年版)
永怀堂集·和箫集题记(谢国桢)
《和箫集》一卷,天一阁收进,萧山朱氏旧藏,明崇祯写刻本。
原题晋熙阮大铖著,楚尾袁道山阅。
阮大铖桐城人字圆海,与马士英同为魏党余孽,地主阶级中的顽固保守派,同为有文无行的无耻文人。
一六四四年五月清兵进入北京,明社已亡,弘光即位于南京,马、阮当政,排斥正人,专主与清朝议和,挟攻农民军。
不及一年,清兵战败大顺农民军之后,迅速攻下南京,弘光被俘,马、阮潜逃,成为地道的投降派。
但是他们均有才华,而阮大铖尤以词曲及诗文见长,所谱的戏曲,有《燕子笺》《春灯谜》等,所写的诗《咏怀堂集》,有南京国学图书馆铅印本,并有人称他的诗情趣极为隽永,能体贴人情,颇为近理,此人之所好不同,嗜痂之癖,固大有人在。
《咏怀堂集》既印行于世,但其少作《和箫集》则极为罕见。
是书为崇祯间写刻本,前有甲寅袁道生序,魏之瑮小引。
袁道生序说:「梅川掌大地,陋如豨圈,而余恋之,如新妇之在母家。
则当即呼阮生,为石门,为香炉峰,耳目口鼻,皆有流泉可听,青松可憩也。
」魏之瑮小引说:「予二十年来深可一袁郎,袁郎者即蕲春袁道生也。
其性不及山巨源,多可小怪,乃独降心阮某之啧啧。
」又王之朝题辞:「诗自歌行五七言近体,无不清雅奔放,名章俊语,拟诸古则长吉之怪,元稹之洁,李玉之豪,出入同异,各臻妙境;而为人复风流宕跌,鉴朗神澄,盖翩翩西晋间,非后世法中人物也。
」他著的《潜山道中》诗云:「尽日翠微中,山舍上古风。
槿为门户障,竹作水邮筒。
柳密鸟呼鸟,天晴峰叠峰。
女萝人不见,香雨散溟濛。
」又《懊恼词》云:「妒杀封家十八姨,一帘红雨乱漂丝。
年年只见吹花落,不见落花吹上枝。
」已可见其诗词绮丽阿娜、委靡不振之风。
是书为朱酂卿所旧藏,引为枕中之秘,不轻示人者,有人欲重价求之而不得,朱氏殁后,亦归于天一阁。
(诸伟奇辑自《江浙访书记》三联书店一九八五年版)
永怀堂集·前尘梦影新录·咏怀堂诗集(黄裳)
咏怀堂诗集》四卷,《续集》二卷,《戊寅诗》二卷。
崇祯刻本。
徐乃昌藏书。
石麒介以归余。
初、续二集,封面有樊山老人题属,卷中有校字。
正集卷首一序抄配。
原封面尚存,题金陵毛恒所雕板。
集之自序。
戊寅诗》字较大而刊刻亦精,前有马瑶草序。
以禅语论诗,颇有机锋。
引所作诗断句「深机相接处,一叶落僧前」,甚俊。
序尾大书「弟马士英具草」。
卷前有八千卷楼藏印,又有「翁同龢观」小印,是此书未入钵山,流转常熟,遂有传抄之本。
江南图书馆旧有活字本正、续集,所据为丁氏旧藏。
后又刊小册补逸,即据虞山抄本,为《辛巳》《戊寅》二年诗。
然《戊寅诗》则但存下卷,不知何故。
阮髯集崇祯中编年诗但存二集,又有《和箫集》一种,亦明刻白棉纸印本。
十年前闻甬上人家有之,又出诸集之外矣。
丙戌夏,余居金陵,暇辄访古。
一日经行城南坊巷,过一处曰库司坊,即「裤子裆」。
于废圃荒池间得集之咏怀堂废址,犹有池水一湾,湖石三四。
归而访柳翼谋丈于钵山书楼,请观丁氏旧藏阮髯诗,不知何时为人盗去,即近时印本亦不复存,求之坊市,亦无一册,怅惘久之。
不意七年之后,竟得原刻三集于海上也。
集之大有才华,恨居心勿净,其所编诸剧,骂世十七,解嘲十三,多诋毁东林、辩宥魏党,为士君子所唾弃。
故其传奇不之著焉。
张宗子之言也,颇得其平。
祁世培《曲品》中不著《燕子》《春灯》,即清流月旦
然阮髯诸曲本、诗集固不灭,非仅藏书家之好奇,亦以其撰作自有文彩,此鲁迅六朝宫体诗之言,于阮髯亦宜。
马瑶草无片纸只字传世,能山水,人或得之,改姓名为冯玉瑛,托名青楼,其狼狈盖犹在集之之下。
然读其一序及断句,固能文者,又熟读外典,亦非俗士,小人无不多才,殆信然也。
(诸伟奇辑自《前尘梦影新录》齐鲁书社一九八九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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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涛明末清初 1636 — 1707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630或1636—1707或以后 【介绍】: 明末清初全州清湘人本名朱若极
明靖江王之后,出家为僧,释号原济,一作元济,又有道济一号,或出于后人误传,字石涛别号瞎尊者大涤子清湘老人苦瓜和尚等。
半世云游,饱览名山大川,是以所画山水,笔法恣肆,离奇苍古而又能细秀妥贴,为清初山水画大家。
画花卉也别有生趣。
对绘画理论卓有所见,主张遗貌取神,著有《画语录》。
晚年定居扬州,对明朝覆亡虽尚存隐痛,于康熙南巡亦往接驾。
生卒年歧说甚多,上述分别为近人傅抱石、郑拙庐所考,别有1642年生之说等。
道济字石涛号清湘老人又号大涤子又号苦瓜和尚又号瞎尊者又号石公上人
靖江后人,明楚藩后。
词学图录
石涛1642-1707) 原姓朱,名若极小字阿长乙酉(一六四五)为僧后,更名元济超济原济道济自称苦瓜和尚又号大涤子清湘遗人清湘陈人靖江后人粤山人湘源济山僧清湘老人晚号瞎尊者一枝叟零丁老人等。
南京时,得长竿一枝,因号枝下叟别署阿长,钝根,山乘客、济山僧石道人、一枝阁。
广西全州今全县)人。
明靖江王朱赞仪十世孙,父亨嘉因自称监国,被唐王朱聿键处死于福州
石涛年幼,由太监带走,后为僧。
凡山水、人物、花果、梅花,无不精妙。
有名句云"搜尽奇峰打草稿"。
明末清初画坛革新派代表人物。
王原祁尝云:"海内丹青家,不能尽识,而大江以南,当推石涛为第一。
予与石谷皆有所未逮。
"其推重至此。
尤工八分隶,擅诗文,每画必题,时寓亡国之痛。
著有《画语录》,精癖卓绝,词义奥衍不易解。
石涛(约1642—约1718) 清代画家。
姓朱,名若极
法名原济,亦作元济号石涛又号苦瓜和尚大涤子清湘老人等。
广西桂林人,祖籍安徽凤阳,系明靖江王朱亨嘉之子。
书画大家,亦善诗,在画史上与清初的弘仁髡残朱耷并称“四僧”。
康熙元年(1662)深秋武昌登上黄鹤楼,被名山胜景吸引,作诗《登黄鹤楼》,感叹鹤去楼空,抒发悲凉惆怅之情。
并曾依李白黄鹤楼孟浩然广陵》诗意绘成一幅山水画,熔诗情画意于一炉,堪称与李诗珠联璧合、相映生辉的佳作。
道济字法舟秀水人,祝发溪东禅寺,晚居天宁,有《剩语》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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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环明末清初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明末清初徽州休宁人号石农
金声弟子。
幼为学使首拔。
明亡绝意仕进。
专精古文,诗臻妙境,风格近陶渊明孟浩然
游览四方,足迹几遍海内。
晚年家居,教授生徒。
有《高雪堂集》、《诗岳初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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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祯卿明 1479 — 1511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479—1511 【介绍】: 吴县人字昌毅
弘治十八年进士,授大理左寺副,坐失囚,贬国子博士
少精文理,长称文雄,诗甲海内,名满士林。
跻身江东三才子、吴中四才子、前七子和十才子之列。
著有《迪功》、《谈艺录》等。
昌谷吴县人官博士
御选明诗姓名爵里
字昌榖一字昌国吴县人弘治乙丑进士大理寺左寺副左迁国子博士迪功集又叹叹焦桐鹦鹉花间野兴自惭等集
祯卿字昌谷一字昌国吴人
弘治乙丑进士,除大理寺左寺副,降国子博士
有《迪功》六卷,又有《叹叹》、《焦桐》、《鹦鹉》、《花间》、《野兴》、《自惭》等集。
(《四库总目》:祯卿论诗宗旨见于《谈艺录》及《与李梦阳第一书》。
如云:「古诗三百可以博其源,遗篇十九可以约其趣,乐府雄高可以励其气,《离骚》深永可以裨其思。
」又云:「绳汉之武,其流也犹至于魏;宗晋之体,其弊不可以悉。
」据其所谈,仍北地摹古之门径。
梦阳才雄而气盛,故枵张其词;祯卿虑澹而思深,故密运以意。
当时不能与梦阳争先,日久论定,亦不与梦阳俱废。
《国宝新编》:昌谷专门诗学,究订体裁,上探《骚》、《雅》,下括高、岑,取充栋之草,删存百一,成一家之言,至今海内奉如圭璧。
皇甫涍少玄集》:诗之为艺,独异众体。
昌谷韵度鲜朗,情言超莹,而原其趣,参之以神,要其构,极之以变。
考则古昔,往往冥契。
君之于诗,可以继轨二晋,标冠一代。
皇甫汸司勋集》:徐集独综菁英,莫可瑕类,非其佳秽自得,去取过严乎?
环溪诗话》:徐迪功诗如洞天仙子,偶落人间,不作风尘中语。
《艺苑卮言》:徐昌谷诗如白云自流,山泉泠然,残雪在地,掩映新月。
又如飞天仙人,偶游下界,不染尘俗。
昌谷自选《迪功》,咸自精美,无复可憾。
皇甫氏为刻《外集》,袁氏为刻五集,即少年所称「文章江左家家玉,烟月扬州树树花」者是已。
不知舞阳、绛、灌既贵后,为人称其屠狗吹箫,以为佳事,宁不泚颡。
王世懋艺圃撷馀》:诗有必不能废者,虽众体未备,而独擅一家之长。
孟浩然洮洮易尽,止以五言隽永,千载并称王、孟。
明其徐昌谷高子业乎?
二君诗大不同,而皆巧于用短。
徐能以高韵胜,有蝉蜕轩举之风;高能以深情胜,有秋闺怨妇之态。
更千百年,李、何尚有废兴,二君必无绝响。
《国雅》:徐昌谷豪纵英裁,格高调雅,驰骋于汉唐之间,婉而有味,浑而无迹,诸体高妙,都无累句可删。
《续吴先贤赞》;徐昌谷初与唐寅文壁游,其诗逸丽。
迨见李一何制作,遂变而益遒,研极诗之变。
逆其初,由卿云以来,至西京之盛,沿魏、晋而下,其所攻论甚严,谈艺之作,出钟嵘矣。
吴之文自昌谷始变而为六代。
王稚登晋陵集》:武宗之时文士辈出。
李君赤帜于关西,徐子白眉于东海
李资弘亮,徐学精深。
长才绝力,则徐不逮李;清声古色,则李不逮徐。
《明诗选》:陈卧子曰:「昌谷似与仲默同源,然仲默俊逸,昌谷矜贵,又自有殊。
宋辕文曰:「昌谷如秋夜银河,烂烂垂地。
何、李刻意少陵迪功独宗太白,不若嘉清时七子同境也。
王士禛居易录》:徐昌国谈艺录》:「未睹钧天之美,则《北里》为工;不咏《开雎》之乱,则《桑中》为隽。
」当是既见空同之后,深悔其吴耳!
田按:昌谷才力不及李、何富健,而清词逸格,矫矫出群,不授后人指摘。
良由存诗不多耳。
《谈艺》录,清言微旨,可俪严沧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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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基元末明初 1326 — 1378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326—1378 【介绍】: 元明间苏州府吴县人字孟载号眉庵
原籍四川嘉州,其祖官吴中,因而定居。
少聪颖,九岁能背诵六经。
善诗文,兼工书画。
元末隐吴之赤山张士诚辟为丞相府记室,未几即辞去。
入明,被迁往临濠,又徙河南
洪武二年放归。
旋被起用,官至山西按察使
被诬夺官,罚服苦役,卒于役所。
高启张羽徐贲称吴中四杰。
有《眉庵》。
词学图录
杨基(1326-1378后) 字孟载号眉庵
苏州长洲(今吴县)人,原籍嘉州(乐山)。
高启张羽徐贲并称"吴中四杰"。
精书画。
有《眉庵》,词在集中。
杨基(1326—1378后) 明代诗人。
字孟载号眉庵别号去非又号雪海
原籍嘉州(今四川乐山),生长吴中(今江苏苏州)
元末入起义军首领张士诚幕,明初为荥阳知县,官至山西按察使
高启徐贲张羽合称“吴中四杰”。
工诗,擅书画,有《眉庵》《眉庵词》等。
洪武六年(1373)奉使湖广十二月二十一日初到武昌,慕名登临黄鹤楼,写七古《黄鹤楼看雪》,描写黄鹤楼的雪中奇景。
后再次登临,写七古《雪中再登黄鹤楼》,抒发“平生不愿万户侯”和“但愿武昌连日雪,日日醉登黄鹤楼”的感慨;诗句“玉树参差”、“瀛洲浩荡”被后世书法家题写在高冠山上五座石牌坊中的“坊”横额上。
孟载吴人㓋武时官按察有眉庵
御选明诗姓名爵里
字孟载,其先嘉州人
居吴初以饶介客安置临濠复徙河南放归起知荥阳县钟离以荐为江西行省幕官坐罪落职复起奉使南广右还授兵部员外郎出为山西按察司副使按察使寻夺职供役有眉庵集十二卷
字孟载,其先嘉州人,家于吴,为张士诚记室
初安临濠,旋徙河南,放归。
起为荣阳知县,召至,改太常典簿,再谪钟离
被荐为江西行省幕官,以省臣得罪,落职。
复起,奉使湖南广西,授兵部员外郎,出为山西按察副使,进按察使,夺官输作,卒于工所。
有《眉庵》十二巷。
陶宗仪书史会要》:杨基正书师钟元常,行草师二王。
画史会要》:孟载善山水竹石。
麓堂诗话》:杨孟载《春草》诗最传,其曰:「六朝旧恨斜阳外,南浦新愁细雨中。
」曰:「平川十里人归晚,无数牛羊一笛风。
」诚佳。
然「绿迷歌扇,红衬舞裙」已不能脱元诗气习,至「帘为看山尽卷西」,更过纤巧,「春来帘幕怕朝东」,乃艳词耳。
南濠诗话》:世称高、杨、张、徐,孟载诗律尤精。
如云「花无桃李非春色,人有笙歌是太平」,「一官不博三竿日,万事无过两鬓星」,予爱其闲旷。
及「乱世身如危处立,异乡人似梦中来」,「千金已废床头剑,一字无存架上书」,则又叹其困穷。
如云「红雨落花来衮衮,绿波芳草去迢迢」,「六朝旧恨残阳里,南新愁细雨中」,予爱其含蓄。
及云「柳色嫩于鹅破壳,藓痕斑似鹿辞胎」,「小雨透花青见萼,轻雷催碧抽尖」,则又惊其新巧。
至「翠袖锦筝邀上客,画船银烛照归人」,「高楼锦瑟花连屋,深巷珠帘映桥」,则又见其情致之绮麓矣。
宣王石鼓青苔涩,武帝金盘玉露多」,「八阵云开屯虎豹,三江潮落见鼋鼍」,则又见其气象之突兀矣。
他如「半醉半醒花冉冉,闲愁闲闷雨沈沈」,「恨不发如春草绿,笑曾花似面颜红」,「万里归心鸥送客,片时残梦鸟惊人」,则又优柔痛快而无牵合排比,其亦诗人之豪者哉!
诗薮》:杨孟载《结客少年行》,用沈君攸体。
如「豪名独擅秋千社,侠气平欺蹴鞠场」,「白璧一双酬剑客,明珠千斛买胡娘」,「金丸挟弹章台左,宝骑闻筝太液旁」,「梅子隔墙羞掷果,桃花深院笑求浆」等语,视沈作远过之。
又《岳阳》一首,壮丽欲亚孟浩然,其末句「何入夜吹笛?
风急雨冥冥」,尤为脍炙。
《明诗别裁》:杨孟载七言短古,原本李颀常建诸公。
田按:孟载少负诗名,杨铁崖来吴下,于坐上属赋《铁笛歌》,即效铁体歌云:「铁崖道人吹铁笛,宫徵嚼含太古音。
一声吹破混沌窍,一声吹破天地心。
一声吹开虎豹闼,彤庭跪献丹扆箴。
问君何以得此曲?
妙谐律吕,可以召阳而呼阴。
都将春秋》一百四十二年笔削手谱成,透天之窍价重双南金
掉头玉署不肯入,直入弁峰绝顶俯瞰东溟深。
王纲正统著高论,唾彼传癖兼书淫。
时人不识我不厌,会有使者徽球琳。
具区下浸三万六千顷之白银浪,洞庭上立七十二朵之青瑶岑。
莫邪老铁作龙吼,丹山凤舞江蛟吟。
勖哉宗彦吾所钦,赤泉之盟犹可寻。
更吹一声振我清白祖,大鸣盛世载赓阜财解愠南风琴
铁崖得此诗大喜,挟与俱东,谓从游者曰:「吾在吴又得一铁,优于老铁矣!
」此诗虽不见工,然对客挥毫,可以想其豪宕之气矣。
眉庵》中不乏冲雅之作,特才华烂漫,时伤纤巧。
弇州摘其「判醉望愁醒,愁因醉转增」,是词中《菩萨蛮》语。
「尚短如新折后,已残花似未开时」,是《浣溪沙》调语。
诧附和之,摘至数十联。
昔人评苏子瞻词是诗,秦少游诗是词。
弇州、诧所云,固未损其声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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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一元明 1484 — 1520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484—1520 【介绍】: 明人自称关中(今陕西)人,字太初自号太白山人
风仪秀朗,踪迹奇诘,乌巾白帢,铁笛鹤瓢,遍游名胜,足迹半天下。
善为诗,正德间僦居长兴吴珫家,与刘麟陆昆龙霓吴珫结社倡和,称苕溪五隐。
有《太白山人稿》。
太初关中
御选明诗姓名爵里
字太初自称秦人
或云安化孙隐苕溪太白山人漫槁
一元太初,自称秦人,或曰安化王孙,或曰蜀人,莫得其详也。
有《太白山人漫稿》八卷。
(《四库总目》:王世贞《题孙一元墓》诗云:「死不必孙与子,生不必父与祖。
突作凭陵千古人,依然寂寞一抔土
」盖其纵迹诡异,当时即莫之详也。
尝栖太白之巅,故称太白山人
又尝西入华,南入衡,东登岳,又南入,与刘麟、吴琉、陆昆龙霓苕溪五隐。
一元才地超轶,其诗排奡淩厉,往往多悲壮激越之音。
静志居诗话》谓其办香在黄庭坚,体格固略相近,然庭坚之诗沈思研炼而入,故蟠孥崛强之势多;一元之诗轩豁披露而出,故淋漓豪宕之气盛,其意境亦小殊也。
(《国宝新编》:太初风仪秀朗,踪迹奇谲,玄巾袷,混游贵贱。
常以铁笛鹤瓢自随,遇所会心,辄一倾倒,盖隐沦之高逸
性好吟诗,初谈导引,人疑其仙。
晚婴婚娶,入司空刘公湖南雅社。
诗辞备极苦心,所乏天才也。
空同集》:太白山人善诗,有超逸才,亦多为忿激悲壮之音。
少谷》:太初诗悲壮奇崛,感奋激发,而卒泽以冲和。
刘麟清惠》:太初为诗先气格,有刮劘胃肾之功。
殷云霄石川集》:太白山人诗喜为盛唐人音节,凡感佚思作,可喜可愕,可悲可嗔,一以寓之,发之以豪纵恣肆,时出人畦径。
方豪棠陵集》:山人以其雄壮浑厚之资,肆之以诡怪佳丽之观,若甘和白采之合美。
故其诗往往为人所传。
《艺苑卮言》:孙太初诗如雪夜偏师,间道入
又如鸣蜩伏蚓,声振月露,体滞泥壤。
太初玉立美髯,风神俊迈,尝寓居武林
费文宪罢相东归,访之,值其昼寝,孙故卧不起,久之,少师益恭,孙乃出,又了不谢。
送之及门,第矫首东望,曰:「海上碧云起,遂接赤城,大奇大奇!
文宪出,谓驭者曰:「吾一生未尝见此人。
」 《楼溪集》:太白诗秀洁而出尘。
《国》:太白山人才清趣,颇擅诗名。
曾寓先公蓉湖别墅,时与殷靖江近夫游,先公每论其高致。
浪游西湖苕溪间,一时名士咸钦其风。
其佳句有「山根晴亦湿,湖气夜难昏」,「长天下远水,积雾带岩扉」,「僧归虹外雨,云抱水边楼」,「浪花迎棹尾,山影上人衣」,「清流梳石发,远雾著山巾」,「酒醒灯晕里,秋堕叶声边」。
又「百年知己长镵在,万事无心拄杖间」「远江天入星河湿。
曾木溪回风露稀」。
严仪卿曰:「诗有别才,非关书也;诗有别趣,非关理也。
」岂不然哉!
大都孙诗五言得孟襄阳幽处,七言得张句曲旷处,遂致径庭悬绝。
《明诗选》:陈卧子曰:「山人诡迹尘外,清放自居,故有俊调而鲜深思,终近浅俗。
」 田按:山人诗激宕处亦是摹杜,而炼句炼字,时出入于王摩诘孟襄阳岑嘉州诸公间。
长歌气魄稍弱,律、绝固是一时之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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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雅元末明初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江西新淦(今江西新干)人,字伯言
明洪武中,以郡举入,寻辞归。
梁寅方善,讲学石门山中。
工诗。
有《玉笥集》。
四库全书·玉笥集·提要
(臣)等谨案玉笥集九卷明邓雅撰原本集首但题邓伯言而不著其名今案集中洪武壬戌辞聘诗有以非才例蒙郡举云云则知其名为伯言乃其字也又诗作于郡中徵聘之时而末一卷为朝京纪行诗且有应制赋钟山云气冱寒之作则是当时恳辞不允仍起送入都朝见后始得请归老者矣时梁寅方讲学石门山中雅为其乡人因以近藁属定相与酬赠篇什颇多辞荣名而就有道其志操亦颇有可尚者乃江西通志失载其人诗集亦诸家俱未著录惟此抄帙仅存卷首有梁寅序及答书一首何淑丁节戴正心序各一首谢观题词一首皆极相推挹今其诗格调平正虽未免稍涉率易而气味冲澹颇有自然之致究为不失音与梁寅石门集体裁正复相近宜其契合之深也明初诗人遗 乾隆四十五年六月恭校上
世谓文章有台阁山林之殊故其气有温润枯槁之异文章固然诗之为道亦犹是也余独谓诗之作也有正变焉正固谓盛至于情发于声止乎礼义又变之不失其正者也情之所发言辞出焉声之所止礼义存焉故气应乎外情发乎中若功业加于民声光昭于时则其气自壮和顺积乎中英华见乎外则其情自婉气可以学而为情不可以强而至曾谓山林之不可为台阁台阁之不可为山林乎譬之太羹玄酒醇醪隽永查梨萍菹淡腴酸涩食者各适于口而其出于自然者盖不以气而以情也余友邓君伯言行纯而学优才美而志远少力于学壮而未行老于风骚乃有所得其为诗歌每出人意表简而不疏直而不俚其间道气运之盛衰论人事之得失往往从容不迫而意已独至使接踵陶韦间未见其大相远也视所谓山林枯槁者盖不侔矣是果气使之然欤抑情乎哉尝示余以所为玉笥集数百篇且求为序余因讽味有感焉嗟夫今之于诗道者或气满志得则不暇以为或羁愁穷困则不得以为若君者学于少得于壮成于老富贵荣达之心虽浅而温柔敦厚之度愈深是果诗之幸欤其亦君之幸也欤将见由变而之正由山林而之台阁所谓宣宫商谐金石以鸣国家之盛者未必不在于君也吾老矣幸获见之尚当有徵斯说姑以是为序 洪武乙七月既望临川老友蠖闇道人何淑书 观邓君伯言诗如春风林坞卉木鲜丽泉石清泠时禽响答自然天趣有动人处繇其好尚之专且久也推是心以往何事不可求使居通都大邑观乎明堂郊庙之制作则又将有得发而为金钟大镛之音矣古有太史采诗以观民风设今有之则君之五言冲澹多古意歌谣善讽切最近人情有足采者矣尚勉焉以俟 洪武丙辰之岁子月下浣承事郎监察御史丁节书 余老处岩谷诸贤以诗贶余者亦多矣及观邓伯言父玉笥集为之竦然知其得之天趣异于强作之者也诗之搜罗以为富雕绘以为妍索幽以为奇放情以为豪若是者工则工矣谓得古作者之意则未也伯言之所造盖已深故冲澹自然华不为媚奇不近怪雄不至放求合典则故宜然者哉前御史丁君子坚评其诗谓其好尚之专且久故清丽自然使居通都大邑观明堂郊庙之盛发而为金钟大镛之音又当不止于是斯诚不易之论余虽欲加之一辞未有能过之者也虽然伯言吐其胸中之奇以揽夫玉笥山水之秀亦奚有不足韦应物虽专城美禄而诗多泉石之趣孟浩然屏居草野无郊庙之著作而其诗亦显伯言韦孟近矣而进之益不已则知之者当益众余之言何为哉特深好其集故因观而略论之尔 洪武乙丑秋八月望梁寅书 古今论诗以平淡为贵然欲造平淡者非工夫深至不能也若陶渊明韦应物柳子厚三家世所谓诗之平淡者也以今观之状难写之景于目前含不尽之意于言外其风调高古而辞旨简远者非区区模拟所易到诚可谓深造自得者欤或有以浅近视之是犹见玉器之天成而以为无事乎椎凿也其可乎哉余至永丰之三年闻新淦邓伯言氏工于诗而未之见也一日其友徐伯澄来示其所著玉笥集且曰伯言恬退之士于书无所不读然皆用以资为诗其用心勤矣舍于同里季敏氏垂十年而情好甚笃也季敏尚友而好义又深知诗将率同志裒其所著命工锓梓以传于永久蕲一言以为引余读其诗大抵清远条达不为险艰藻绘之语澹泊和平而无忿懥哀怨之意盖其情性然也抑亦工夫深至造于平淡之域呜呼其亦有得于三家之风调者乎虽然余何足以知伯言昔者欧阳公曰知圣俞者无如修然圣俞所自负者皆修所不好圣俞所卑下者皆修所称赏夫以欧梅之知而酸咸异好有如此者而况浅见薄识之士乎余何足以知伯言独爱伯言用心之勤而喜季敏能成人之美也故为书于篇首而授伯澄使归之 洪武二十二年春正月下浣会稽山人戴正心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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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叔嗣明 1502 — 1538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502—1538 【介绍】: 河南祥符人字子业
号苏门山人
嘉靖二年进士
工部主事,改吏部
稽勋郎中
出为山西左参政,断疑狱,人称为神。
湖广按察使
卒官。
少受知李梦阳,与马理、王道切磋文艺。
有《苏门集》。
御选明诗姓名爵里
字子业祥符人
嘉靖癸未进士工部主事吏部郎中出为山西参政湖广按察使有苏门集
叔嗣字子业祥符人
嘉靖未进士,授工部主事
吏部,历员外郎中,出为山西参政,迁湖广按察使
有《苏门集》八卷。
(《四库总目》:叔嗣诗初受知于李梦阳,然摆脱窠臼,自抒情性,乃迥与梦阳异调。
陈束《后罔集》:弘治文教大起,学士辈出,力振古风,尽削凡调。
嘉靖改元,更为初唐之体。
苏门高子业发就傅,受知北郡李生。
弱冠登朝,亳州薛考功一见欢服,既雅见推重,益自贵珍,谢绝品流,因心师古。
涉周、秦之委源,酌二京之精秘。
会晋馀润,契唐本宗。
每有屡缀,伫兴而就,宁复罢阁,不为浅易之谈。
故其篇什往往直举胸情,刮抉浮华,存之隐冥,独妙闲旷,合于《风骚》。
有应物之冲淡,兼曲江之沈雅;体王、孟之清适,具岑、高之悲壮。
词质而腴,兴近而远。
洋洋乎斯可谓之诗也。
中麓间居集》:何、李虽成大家,去唐却远;苏门虽云小就,去唐却近。
蔡白石王岩潭以苏门为我朝第一,其言虽过,要之不可厚非也。
《艺苑卮言》:高子业诗如高山鼓琴,沈思忽往,木叶尽脱,石气自青。
又如卫洗马言愁,憔悴宛笃,人心折。
子业少负渊敏,生支干兴伪汉友谅同。
既迁楚臬,恒邑不自得,发病卒。
友谅彭湖之岁也。
其诗如「积贱讵有基,履荣诚无阶」,「既妨来者途,谁明去矣怀」,「茫然大楚国,白日失兼城」,「久卧不知,茫然怨行役」,「为客难称意,逢人未敢言」,「失路还为客,他乡独送君」,「众女竞中闺,独退反成怒」,「寒星出户少,秋露坠衣繁」,「以我不如意,逢君同此心」,「当轩留驷马,出户倚双童」,「里中夷门监,墙外酒家胡」,「为农信可欢,世自薄耕稼」,「问年有短发,逐世无长策」,「林深得日薄,地静觉蝉多」,「文章知汝在,功名何物是」,「骑马问春星,残雨夕阳移」,清婉深至,五言上乘。
吴国伦《甔甀洞槁》:献吉仲默并策上驷而驰中原,高子业虽参驾,第缓辔后至耳。
《国雅》:子业负奇气,博雅其诗。
磊磊乔松,淩风迥秀,响振虚谷。
诗薮》:高子业视李、何后出,而其五言古律之工,不欲作今人一字。
在唐不减张曲江、韦苏州
梁园风雅》:子业负渊敏之才,有抗系之性。
为诗多胸臆语,吐言成章,不假缘饰。
诵之落落直致,而中自丰腴。
《明诗选》:陈卧子曰:「子业沈婉焦永,多独至之言。
读之如食谏果,味不骤得。
」又:「词存清旷,意成凄楚」。
池北偶谈》:明诗本有古澹一派,如徐昌国、高苏门、杨萝山、华鸿山辈。
自王、李专言格调,清音中绝。
同时王奉常小美作《艺圃撷馀》有数条兴其兄及济南异者,予特拈出,云: 「今之作者,但须真才实学,性求情,且莫理论格调。
」又云:「计有必不废者,虽众体未备,而独擅一家之长。
孟浩然洮洮易尽,祗以五言售永,千载并种王、孟。
有明则徐昌国高子业二君,诗不同而皆巧于用短。
徐有蝉蜕轩举之风,高有秋闺愁妇之态。
更千百年,李、何尚有废兴,二君必无绝响。
」此真高识迥论,令于鳞、大美早闻此语,当不开后人抨弹矣。
田按:子业襟抱既超,故吐屡蕴藉,有魏、晋人标致,次亦不失为孟襄阳韦苏州
自叙云:「李空同方盛,邑子之厉出其门,撰为文辞,模于古人,私心不能无慨慕,时时穹撰一二篇。
非所长,而强力慕之,度必取册于众。
」可以明其宗旨矣。
陈束之《苏门集序》出,一时名流,捧手欢绝,可谓玄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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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绍芳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苏州府昆山人字实甫
顾章志子。
万历五年进士
检讨,官终左春坊左赞善,假归卒。
为人孝友廉介,诗工五律,风格颇近孟浩然
著有《宝庵集》。
御选明诗姓名爵里
字寔甫太仓州人
万历丁丑进士庶吉士检讨左春坊左赞善翰林院编修宝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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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颢
陈颢宁波人,不知其属县。
字汉昭景融之子,有《邻稿》
汉昭景融宣正间布衣有诗名云间学士钱溥称其閒雅典厚力追唐人有邻子稿蓉塘诗话称其题画诗怨刺之意见于不言之表较之孟浩然不才明主弃及薛令之苜蓿长阑干之句辞虽隐而意愈露矣
字汉昭嘉兴人景融子。
有《邻集》。
(姜南《扣舷恁轼录》:嘉兴陈汉昭能诗,尝题《枇杷山鸟图》云:「卢橘垂黄雨满枝,山禽饱啄已多时。
那知岁晏空林里,寅萧疏凤亦饥。
」此诗怨刺之意,见于不言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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